第二十五章：余烬金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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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三叔……”徐刚喉头梗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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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嗨！瀚儿自己有出息！”徐安截断话头，不容分说塞过一个沉甸甸蓝布包袱。露出的一角云锦在暮色中流淌暗金波光。徐刚心头骤缩——这点布料抵他半年田耕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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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想起儿子踏着田埂奔来的身影——簇新的云纹靴沾泥，银线却在湿土中闪烁如裁下的星河。檐下红辣椒“啪”地掉落最大一颗，砸入晒匾，滚出几粒乌亮菜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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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枣树雀鸟惊飞。徐云瀚退在堂屋阴影里，静望院中那两个被夕阳勾金的身影。门槛如界河，一半昏暗，一半熔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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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年前离别清晨，父亲也是这般站在枣树下——肩扛油亮开山锄。此刻，他却捧着儿子带回的茯苓糕，雪白糕粉嵌入粗裂指缝，像撒落田土的金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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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指尖拂过腰际玉牌，触感沉如山岳，却远不比父亲的铁锄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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院角芦花鸡啄食着散落的糕屑。落日余晖穿过篱笆，将它鲜红如焰的鸡冠点燃，在暮霭中跳动。这幅乡居图景与记忆中别无二致。然而垂目看见自己锦缎袖口低调奢华的缠枝莲暗纹……熟悉的土墙院舍骤然隔出一条星尘奔涌的长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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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阵风裹着新秧青气拂过篱墙。徐云瀚目光追随风迹垂落，赫然发现奇景——父亲与三叔的身影在落日余晖中奇妙拉伸融合，投影在斑驳老屋土墙，幻作一幅天然水墨长卷！光线精妙描摹：父亲袖口磨出的毛边，三叔腰间玉佩流苏在风中的飘摇，甚至透过破窗纸的光点，“照”出母亲药碗热气飘渺勾勒的几笔山水意韵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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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磨座旁，几只蚂蚁正排着细长墨线，艰难拖曳一粒糕屑向石缝。少年不自觉地蹲下身，专注凝视这些微末生命。半年前的他，绝不屑为此驻足。此刻，却感同身受——或许自他在这院中摔碎第一只泥碗起，这些小生灵便已在此，年复一年搬运着徐家散落的饭屑谷壳药渣碎叶……无声见证这方泥土上的所有烟火悲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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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发啥呆？”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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