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隆基捏着玉扳指的手顿在半空,目光扫过殿下跪奏的杨国忠。
后者蟒袍上的金线在晨光里泛着冷光,额角还沾着晨露——显然是天不亮就进宫候着了。
"卿家身子素来弱,河北苦寒"皇帝的话尾被杜鸿渐接了去。
"陛下,杨相此举正是为表赤心。"杜鸿渐从朝班中跨出一步,"边将有异心的传闹得人心惶惶,若宰相亲赴前线,既能稳定军心,又能"他顿了顿,"杜绝小人构陷的余地。"
殿中侍御史王敬之垂着眼,指尖轻轻叩了叩朝笏。
他看见皇帝的目光扫过自己,又迅速移开——这是苏婉儿叮嘱过的,他今日要做块"哑玉",只听不说。
"准了。"李隆基终于松口,"着令左金吾卫两万禁军随卿北上,月内必须抵达博陵。"
退朝时,杨国忠的蟒袍扫过王敬之的皂色官服。
王敬之闻到他身上浓重的沉水香,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药味——那是长期服用补药才有的甜腥。
苏府西跨院的海棠开得正好,落英飘进书房时,苏婉儿刚放下茶盏。
"成了?"她望着王敬之进门时带起的风,吹得案头的《河北舆图》哗哗翻页。
王敬之解下腰间的鱼符放在桌上,嘴角绷着的线终于松了:"陛下准了亲征,禁军三日后开拔。"
王敬之解下腰间的鱼符放在桌上,嘴角绷着的线终于松了:"陛下准了亲征,禁军三日后开拔。"
"很好。"苏婉儿指尖划过舆图上的"博陵"二字,"接下来该让百姓说说真心话了。"她抬眼看向立在窗边的杜鸿渐,"昨日让你安排的人,可都到位了?"
杜鸿渐点头:"东市卖胡饼的老张,西市绣坊的崔娘子,平康坊说书的李麻子每人都得了五贯钱,专挑人多的地儿说杨相带禁军是去占河北。"
"再加把火。"苏婉儿从妆匣里取出半块蜜饯,扔进嘴里慢慢嚼着,"让他们说"她眼尾微挑,"杨国忠在私造龙袍,等打退叛军就要坐龙椅。"
王敬之倒抽一口冷气:"这会不会太狠了?"
"不狠。"苏婉儿将蜜饯核吐在帕子上,"百姓恨他横征暴敛,恨他的族妹占了圣宠,恨他堵了寒门的仕途。"她的手指叩了叩舆图,"我们只是把他们心里的刺拔出来,再往杨国忠身上扎。"
三日后的长安街头,卖糖葫芦的老汉晃着草把子:"听说了吗?
杨相的箱子里搜出明黄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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