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,也从没打算在情之一字上浪费时间。
他的后宫唯一的用处就是为他绵延子嗣。
在接连失去两个皇子之后,他甚至对绵延子嗣都不热衷了。
因为他纵然心冷如铁,也承受不了亲生骨肉夭折离世这种痛苦。
他真的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为了一个女人疯魔。
更没想到,自己会用尽卑劣手段骗一个女人给自己生孩子。
现在,他好像遭到反噬,自食其果了。
他被这个女人和孩子搅扰的方寸大乱,已经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难道想保她们母子平安,就只能遣散六宫了吗?
或者像晚余说的,彻底冷落她,再去宠幸别人。
对他来说,后者比前者还要难以办到。
如果他能做到,他早就把她丢在一旁不闻不问了。
如果他能做到,他也不会千里奔赴晋中把她抓回来了。
如果他能做到,当初就放她出宫了。
可世上没有如果,他也做不到……
书房的门发出轻微的一声响,一个身影逆着光走了进来。
“出去!朕不是说过没有朕的允许,谁都不许进来吗?”祁让闭目呵斥了一句。
那身影走到龙案对面站定,低缓而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:“连我也不行吗?”
祁让蓦地睁开眼。
龙案对面,站着一个身穿素色半旧直裰的中年文士。
此人身量修长,面容清癯,眉眼沉凝,眼尾几道细纹,不显老态,反添儒雅,下颌蓄着短须,修剪得极齐整,衬得他整个人如一方温润的古砚,沉稳,内敛,却又暗藏锋芒。
“老师,您怎么来了?”
祁让动容地站了起来,怎么也没想到,来的竟是他致仕闲居多年的老师张砚舟。
母妃过世后,他想方设法引起父皇的注意,父皇对他有所改观,就指了当时的武英殿大学士张砚舟做他的老师。
张砚舟出身清流,学识渊博,对治国安邦有真知灼见,却因生性孤傲,不肯与其他官员同流合污,又因时常劝谏皇帝不要沉迷丹药而遭到皇帝厌弃,仕途走得并不顺畅。
两人一见如故,惺惺相惜,虽为君臣,却情同父子。
只是后来,张砚舟接受不了他夺位的血腥手段,在他登基之后,就请辞归家,做了隐士。
六年来,师徒二人再不曾相见。
祁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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