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信我?”他望着陆晖,眼里还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茫然。
陆晖颔首:“自然信。她攀咬你时,我便存了疑,私心想着,贾兄虽性子烈些,却断不会做这等阴私勾当。只是那时内子”他话音微顿,眼底掠过一丝忧色,“我难免失了分寸。但无论如何,此事牵连你我,原该请你来府中一同商议。有人想一箭双雕,其背后究竟藏着什么心思,我至今也未能看透。”
听他这般说,贾丛心里的火气渐渐消了。望着陆晖微蹙的眉头,想起那句“我信”,他舔了舔因动怒而干涩的唇,瓮声瓮气地解释:“我承认,往日里是不大瞧得上你。但陆大将军是真英雄,我打心底里敬佩。总觉得你不及他万分之一,许是靠着父辈功勋才混得如今的前程。可我顶多心里嘀咕几句,断不会做这等腌臜事!”
陆晖没料到他会突然说这些,一时愣住,耳根竟悄悄泛起红意,忙道:“这些都无关紧要,眼下最要紧的是”
“我实在想不通,”贾丛象是没听见他的话,只顾着将心底积郁不忿的话倒出来,语气里带着几分执拗,“陆大将军那般威猛盖世的人物,子嗣怎会你偏回了京城入殿前司,从前也未曾听闻你有什么过人之处,如今却能在圣上跟前做亲卫。若说没沾着陆大将军的光,谁会信?”
陆晖怔了怔,随即唇边漾开一抹礼貌至极的笑,语气冲淡了许多:“依我看,还是先查那花娘背后的人更要紧,至于你方才问的这些,日后寻个月下对酌的机会,我再与你细细说清,如何?”
贾丛恍然,不自在地摸了下鼻子,坐了下来
陈稚鱼移步去看张媛媛时,陆、方二位夫人刚走不久。她掀帘而入,原以为病人还未醒转,便垂眸在屋内收拾起来——先前乱中碰到的瓷娃娃歪在桌角,泼出的茶水在案上积了片冷渍,她一一扶好擦净,动作轻缓地怕惊了屋内的静气。
目光扫过案边的针线篮,见里面放着一双将成的婴儿虎头鞋,明黄缎面上绣着墨黑的“王”字,针脚细密,瞧着憨态可掬。她伸手拿起,指尖抚过软绵的布面,爱不释手地端详了片刻。
想着或许能帮着绣完,她捏着虎头鞋往床边去,刚在床沿坐下,抬眼时,却正撞进张媛媛半睁的眸子里。
“呀。”陈稚鱼低呼一声,忙要扬声唤人进来伺候,却见张媛媛轻轻摇了摇头。她一时微怔,放柔了声音问:“这会子可还想再睡会儿?”
张媛媛只轻轻点了点头,眼帘又垂下几分,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片浅影,瞧着没什么精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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