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内静得能听见自个儿的心跳,贾丛坐立难安,指尖在膝头反复摩挲。
方才陆晖刚落座,便有个仆妇进来回话,说少奶奶刚歇下,府医诊过脉,道是往后到生产前,都得静养,万不能再动气,还需三不五时用些安胎药,方能护得腹中胎儿周全。
仆妇退下后,贾丛眉头拧成个疙瘩:“就因那花娘闹的,你夫人动了胎气?”
陆晖抬眸看他,未发一,只缓缓点了点头,声音沉了几分:“本就只剩一月馀便要生产,此时动胎气,险得很。”
贾丛喉头哽了哽,一时说不出话来。原本还存着几分事不关己的念头,此刻听了这话,心尖竟跟着揪紧了。
“那妇人实在歹毒。”他眉头锁得更紧,眼眸沉沉望着陆晖,语气又认真又严肃,“一个倚红楼的姑娘,怎敢只身闯陆家府门?若说背后无人指使,我是断不信的。你若因此怀疑我,我也认,我自会辩白,但若说此事是我所为,我绝不认!”
两人在外间说话,却不知一墙之隔,陆曜正端坐椅上,屏声静气听着。
陆晖迎上贾丛的目光,缓缓问道:“我也正想不明白,那日在倚红楼同席吃酒的,原不止你我,她却偏偏只攀咬你,这是为何?”
贾丛听进耳里,蹙起眉:“能否让我与她见上一面?我倒要当面问问,她究竟能编出什么鬼话来!”
“见不得了。”陆晖道,“人已送去官府了。”
贾丛静滞两息,忽而“腾”地站起身,满面羞恼,怒目瞪着他,象是反应过来一般,有几分恼羞成怒的意味,声音都带了颤:“你既已将人送官,就说明你心中已然有了决断,那此事是不是我所为,自有官府公断!不日便有分晓!”
他胸口剧烈起伏,缓了口气,怒不可遏道:“你今日将我叫来,莫非就是为了羞辱我,逼我认下这莫须有的罪名?我明告诉你,没做过的事,便是死也不会认!要么此刻你我同去官府,我与那贼妇当堂对质!若我真对她动过半个指使的念头,便叫我被逐出殿前司,永世不得踏入皇城半步!”
看他激愤的面色潮红,额角青筋直跳不似作伪,陆晖深深吐了口气,也站起身,朝他走近两步,面色缓和了些:“我此刻信你了,此事绝非你所为。只是你被牵扯进来,这背后的事,便不简单了——看来有人想算计的,原不止我一个,还有你。坐下说吧。”
见陆晖态度骤变,贾丛一时怔住,胸中那股火象是被什么东西堵了半截,上不去也下不来,憋得他喉头发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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