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搭档初试

然指的是那台尚未谋面、却已搅得古井不宁的留声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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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抱着琵琶，用断弦的那一侧轻轻敲了敲自己的额头，像是在做一个决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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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即，他抬眼看向我，那双桃花眼里的散漫重新浮现，只是深处多了一抹锐利的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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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走吧，瞎子。”他语气恢复了惯常的轻佻，但尾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，“打架我擅长，听墙角…”他顿了一下，像是觉得这个词不太妥当，舌尖轻巧地一转，“…咳，听声辨位，也略懂一二。正好试试你这新‘耳朵’好不好使，顺便…”他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琵琶上那根刺眼的断弦，声音低沉了几分，“…看看那玩意儿，够不够格赔我这根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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搭档的身份，在这一刻，由他自己正式确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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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是为了助人，更像是为了讨债，带着一种被冒犯后的冰冷战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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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鸾清冷的意识适时切入：“怨声已成‘声骸’，其力诡谲，尤擅攻心。通灵瞳初闻，务必固守灵台，莫被其‘回响’所噬。”她的警告简洁而直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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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默默点头，深吸一口气，压下脑海中残余的嗡鸣和钝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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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觉醒的“听觉感知”像一层刚刚覆盖上去的、异常敏感的新生皮肤，对即将踏入的环境，充满了未知的警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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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号东巷口的老洋房，矗立在旧城区一片略显凋敝的街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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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层砖混结构，带着明显褪色的巴洛克装饰痕迹，灰扑扑的外墙爬满了深绿的爬山虎，在初夏的阳光下透着一股阴沉的暮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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顶楼那扇窗户紧闭着，厚厚的深色窗帘拉得严严实实，像一只拒绝窥探的、布满血丝的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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钥匙插入沉重的、带着黄铜兽首门环的木质大门锁孔，发出“咔哒”一声沉闷的机括响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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