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六章南平中学白衣红裙飘（一）

到对方头发上有檀香，和江译妈妈身上的香水味截然不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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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叫苏晓晓。”女生转过来笑，虎牙在阳光下闪了闪，“你的白球鞋和校服不搭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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美术课的石膏像蒙着层灰。李小彤在大卫像前站了半节课，铅笔在画纸上戳出无数个小点，像没关紧的水龙头滴下的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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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用4b铅笔铺调子。”身后传来男生的声音，松节油的味道跟着飘过来。她转身时撞翻了颜料盘，钴蓝和赭石在白球鞋上洇出朵奇怪的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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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周延！”美术老师把画板摔在讲台上，“说了多少次别在画室抽烟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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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生把烟卷塞进颜料管，手指在牛仔裤上蹭了蹭。李小彤发现他校服袖口别着枚astronomy俱乐部的徽章，银色的猎户座星云在阳光下泛着冷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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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休时，苏晓晓在食堂指着窗外：“看见没？周延是去年全市物理竞赛金奖，听说被保送清北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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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小彤的汤匙掉进汤碗。雾气散去的操场上，周延正把篮球往篮筐里扔，姿势和江译一模一样。只是他穿黑色球鞋，不像江译总爱穿白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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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一章电话亭的忙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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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自习的预备铃响过三遍，李小彤才在操场角落找到电话亭。投币口卡着枚五角硬币，是去年江译帮她打电话时卡住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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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妈？”她对着话筒说，指尖摸到内壁的划痕，“这个月生活费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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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彤彤啊，”妈妈的声音混着麻将牌的碰撞声，“你王阿姨说重点高中的补课费可贵了，妈这就去给你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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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话突然被挂断。她盯着听筒上的指纹发呆，想起初中时江译总爱用袖子擦话筒，说这样不容易传染感冒。美术课本从书包滑出来，夹在里面的蜀葵标本掉在地上，被她的白球鞋踩出道折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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