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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安城的晨雾还未散尽,太极宫的紫宸殿已透出几分肃穆。新帝李新宇端坐龙椅,玄色龙袍上的十二章纹在晨光中流转着沉稳的光泽。他望着阶下按品阶排列的文武百官,目光扫过那些或鬓发斑白、或神色拘谨的面孔,指尖在御座扶手上轻轻叩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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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众卿,”他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种穿透晨雾的清亮,“朕登基已经一年零九月有余,关中麦收已毕,江南漕运亦顺,然昨夜观《起居注》,见去年吏部考绩,天下二百九十三州,竟有四成刺史考评为‘中中’以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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阶下传来一阵细微的骚动。户部尚书裴矩上前一步,花白的胡须微微颤抖:“陛下,自高宗以来,世家子弟占据州县要职者十之七八,其考绩多由吏部循例评定,偶有疏漏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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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疏漏?”李新宇打断他,语气渐沉,“淮阳郡去年大水,刺史窦建德坐拥仓廪却迟发赈粮,致数千流民涌入洛阳,此事也是疏漏?”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站在前列的几位世家出身的大臣,“前日吏部拟授雍州司马一职,人选竟是兰陵萧氏的十七郎,据朕所知,此人年方十六,连《汉书》都未曾通读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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御史大夫魏征阳出列奏道:“陛下所言极是。近年官员选拔多循门第,寒门有才者难登仕途,世家子弟坐享其成,长此以往,国将不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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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新宇微微颔首。他自幼随祖母居于民间,深知百姓疾苦。永徽三年那场蝗灾,他亲眼见县令之子纵马踏坏青苗,而真正能带领村民筑堤防涝的老秀才,却因出身微寒只能在乡塾教书。那时他便暗下决心,若有朝一日执掌乾坤,必打破这门第桎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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散朝后,李新宇屏退左右,独留魏征阳在御书房。窗外的石榴树结着饱满的果实,阳光透过叶隙落在案上的《贞观政要》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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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魏卿,”李新宇铺开一张素笺,“朕欲下一道求贤令,你看如何措辞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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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征阳接过笔,蘸了浓墨:“陛下,当务之急是破除‘上品无寒门’的积弊。可令各州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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