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 灰烬列车

起…下…地…狱…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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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娘那沉重悲伤的叹息，如同背景的低音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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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晚…晴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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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苦…了…你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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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带…他…走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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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种意念如同两条冰冷的毒蛇，在苏晚晴早已不堪重负的识海里疯狂绞杀、撕咬！带来一阵阵撕裂灵魂般的剧痛！身体内部那沉坠冰冷的钝痛也随之加剧，像有冰冷的钩子在拉扯她的内脏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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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呃…”喉咙里挤出一丝压抑的呜咽。她蜷缩得更紧，身体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。指甲深深掐进手臂的皮肤，试图用***的疼痛来转移那灵魂深处的折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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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姐？你…没事吧？”对面抱着孩子的年轻母亲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异样，怯生生地问了一句，声音带着浓重的乡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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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晚晴埋在臂弯里的头猛地摇了摇，动作僵硬。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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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年轻母亲看她这样，也不敢再问，只是紧了紧怀里的孩子，往旁边挪了挪，眼神里带着一丝同情和更多的疑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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旁边抽旱烟的老农，浑浊的眼睛瞥了蜷缩成一团的苏晚晴一眼，吧嗒了一口烟，浓重的烟雾喷吐出来，混浊的目光里没有任何情绪，只有麻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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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厢里，浑浊的空气在缓慢流动。泡面的味道、汗味、脚臭味、劣质烟草味…混杂在一起。有人在打牌，粗声大气地吆喝着。有人在用手机外放吵闹的网络神曲。孩子的哭闹声，大人的呵斥声…各种噪音如同浑浊的潮水，一***冲击着耳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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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晚晴蜷缩在自己的角落里，像一座孤岛。外界的嘈杂对她而言，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、冰冷的毛玻璃。只有颈间那点灰烬的冰冷触感和识海里那两股亡魂意念的疯狂撕扯，无比清晰，无比真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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