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故人

急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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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桃扶她上车时，她听见碧翠在身后哽咽：“姑娘，陆大人他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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碧翠张了张嘴，似乎想说些什么，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，而是转过身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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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风轻轻吹起幕帘的一角，苏杳透过那缝隙，看到远处盯梢的婆子正聚在一起贪婪地数着铜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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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杳望着碧翠离去的背影，耳边仿佛又响起了教坊司那夜陆怀瑾夺走她手中匕首时说的那句话：“你的命是我的，就是死，也得死在我怀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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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抚过颈间渗血的咬痕，轻轻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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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或许就是宿命，原就是折了翼还要为仇人歌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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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杳掀开车帘，看着远处那几个婆子匆匆跟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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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车碾过青石板的声响忽远忽近，苏杳倚在软垫上，脚踝间金铃随着颠簸发出细碎哀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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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路梅花香气从帘缝渗进来，混着春桃衣襟上的安神香，竟让她恍惚坠入梦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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梦里金丝楠木浴桶蒸腾着苦艾气息，十五岁的少女被迫仰起脖颈，看着雕花房梁上垂落的红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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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鸨染着蔻丹的指尖拨开水面浮着的药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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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尚书府千金这身冰肌玉骨，合该用雪山紫参养着。等金针度穴，以后这副身体定能叫人欲仙欲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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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针破开雾气的刹那，碧翠捧着的鎏金香膏盒突然落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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药汤突然沸腾般灼人，七寸长的金针顺着脊椎刺探腧穴，她张着嘴却发不出声，泪水坠进浴桶泛起猩红涟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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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是咬破了舌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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