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0.逆流（二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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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多，天快亮了，我们回去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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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多发现他刚说的话一句也没进昭昭的耳朵，他红着泪眼看向昭昭，还想说什么，正要开口，昭昭抬手捂住了他的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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昭昭掌心温暖，他却闻到了血腥味，洗不去的血腥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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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暗中，他听见昭昭轻声说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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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难过并非因为我杀了人，而是我和你以为的昭昭不一样——若我是个男人，斩草除根以绝后患，只怕你还会夸我干净利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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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多，我不觉得自己有错，更不会悔改。如有必要，这种事将来我还会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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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要是真看不惯我，那就早点一拍两散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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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放下手，拖着麻木的腿往前走，有些瘸，寥落的身影在大雨中显得狼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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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多对她的背影大喊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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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昭昭儿，我只是在气你做事不告诉我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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昭昭的背影怔了怔，她回过头，竟然是笑着的，释然又讥讽地笑着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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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告诉你做什么？你连理解我都做不到，难道还能陪我一起蹚浑水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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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多语塞，再也说不出一个字。他呆呆地站在原地，望着昭昭的背影消散在蒙蒙雨雾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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倒霉，倒大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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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狱卒躺在凉席上，眼巴巴地望着光秃秃的房梁，那里原来有一窝叽叽喳喳的燕子，最近莫名其妙地搬家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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流年不利，连燕子都不乐意呆在他家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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