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0.逆流（二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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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多握住伞柄的手轻轻颤抖，他明知故问道：“你去哪儿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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昭昭丝毫不避他的目光，微笑道：“忘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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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想解释，也懒得多说，艰难地撑起身子就要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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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多丢开伞，扯住她的手臂，再也克制不住情绪，无奈又愤怒地吼道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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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昭昭，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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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做了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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昭昭反问，眼中浮出冰冷的嘲弄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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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只准他们杀我，不准我杀他们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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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昭昭……”小多从来没用过这么大的力气握紧昭昭的手臂，他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难过沮丧，声音听起来像要哭了：“昭昭儿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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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用湿漉漉的眼望着昭昭苍白又孱弱的脸，看雨水从她的鼻梁滑落到细巧的下巴，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，竟忽然陌生得不认识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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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样的昭昭，既像个溺了水上不得岸的可怜人，又像个早已病入膏肓无药可救的荒唐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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暴雨中，小多心中那根弦猛地断了，他放声大哭起来，用力抱住昭昭，呜咽不清地哭道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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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怎么能杀人啊……昭昭儿……你怎么能杀人啊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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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名其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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昭昭面无表情地站着，像哄小孩儿一般任由小多抱住，她的目光投向无远弗届的黑夜，意识一点点抽离，小多说出的话都被她隔在心外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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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再也听不见小多哭，昭昭才安慰似地拍了拍他的背，虽然她也不明白他在难过个什么，但还是哄道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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