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 静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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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祖母，我就是突然想起小时候了，七岁那年我跟你告状说我爹只教哥哥不教我，您就拿出了极厚的一套书，说您来教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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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梅清年近七旬，唯一能看出年岁的只有一头半白长发，让她与小她一旬有余的罗韩氏站在一处，她看着还要年轻几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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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她双手抱在胸前倚着墙柱站着，嘴角挂着笑，若是有熟悉“罗庭晖”的人见了，就知道“罗当家”身上那股子洒脱劲儿是从哪儿学来的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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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教你的是史书，是千百年的道理，是更替兴衰之理，是人心幽微之术，你倒好，学了那么多，蠢到去吃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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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到祖母的说话的语气里嗔大过于怒，罗守娴也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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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祖母，史书上的许多道理，是当了男人才能明白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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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呵。”沈梅清冷笑一声，“是所谓当了男人才明白的道理让你设计了陈进学那畜生？你今日是救了她们娘儿三个，等那小姑娘再大些，日子过得苦，再知道从一开始就是你设计了她爹，到时候我看看‘男人的道理’如何能帮了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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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畜生该杀，好人该救，这道理是您教我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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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教你？我教你什么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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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您教我，‘要做菩萨，先当夜叉’，至于以后的人心如何，我能当菩萨，也能当夜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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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这话的女子还那么年轻，在萦绕的檀香气中，她未施粉黛的脸庞澄澈剔透，像是从不愤怒、从不渴求、从未经历过世间的不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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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梅清突然就没了脾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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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看着自家孙女那比寻常闺阁女子要平宽的肩膀，长长地吐出了胸中一口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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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起来吧，昨日臻云在河溪里抓了一篓虾，我想吃活炸的，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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