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 静心

晚上就去找悯仁重新断了腿，现在在后山养着呢，那个叫皎儿的丫头也不错，等她那个不是东西的爹被你处置了，找个机会给她改了姓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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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说到一半，沈梅清忽然一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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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罗也不是什么好姓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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罗守娴这个姓罗的看着地面，想把地挖开把自己埋进去，省得又碍了祖母的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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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出来的就没一件顺心事儿，沈梅清转身往内堂走，罗守娴连忙要起身跟上，她头也不回地说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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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好好跪着，静静你那颗只顾着争名夺利的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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罗守娴于是又跪了回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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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淅淅沥沥下着雨，润了桃花，浸了玉兰，细细密密打在芭蕉叶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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位于维扬城外寻梅山上的璇华观香火并不旺，只是观主悯仁真人精通岐黄之术，常有维扬附近的深宅妇人坐在遮掩密实的轿子里上山求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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寻梅山上多的自然是梅花，冬日里自山上西峰往下看去，香云化雪，柔粉净白密密相接，那时的寻梅山上游人如织，也有人来璇华观顺便参拜和小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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罗守娴的祖母沈梅清已经在寻梅山上住了快二十年，从罗守娴记事起，她的祖母就像是这璇玑守心堂里的第八尊神像似的，每日都在这地方打转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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祖母和她爹的关系颇有些怪异，明明是亲生母子，却生分到不肯相见，他爹只能每逢初一十五就把她送到山上来陪祖母，祖母对她说不上喜欢，却愿意教她、养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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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梅清自后堂喝了茶出来，就见自己的孙女儿双手合十跪在蒲团上，双眼微闭，神色依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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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玄女娘娘跟你说了什么好话？让你拜神还拜出了笑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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