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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豆腐、粉条、盐都放进锅里,表哥用长把铁勺子在锅里来回搅了几遍。告诉我这就需要用慢火了,让各种菜互相津津味儿,等粉条软和透了大锅菜就算熬好了。他也大功告成似的,可以坐下来歇一歇了。他用的毛巾摔去长条凳子上的雪,喊我过来一起坐到上面。他从裤兜了掏出一盒皱巴巴的蓝钻石烟,他捏出来三支,要给我,我摇摇头说不抽的。他退回一支,把一支递给烧火的老汉,老汉从灶膛里拽出一根柴火,把两个人的烟给点上。只见表哥使劲抽上一口,接着鼻孔里便冒出两道烟柱。再用力吸一口便连着咳嗽了几下,脸都憋的通红。咳嗽完了,往垃圾上啐了口痰,缓过神儿来又问了我外边的一些事儿。
问答之间,我倒闻着大锅菜的香味没有先前浓了,头低到锅前才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酱香味儿。表哥说,这就对了,香味都到了菜里面。两支烟抽完之后,表哥说菜能吃了,老汉站起身来,把烟头丢到灶火里,走到东屋里,提出来一根洗衣服用的白铝盆。放到灶台上,从锅里往里面舀菜。一边舀一边说:“只要是你小群在这儿,按可卯(正好)做,保准不够吃。还是趁早往外舀一盆,再往锅里加些菜多熬些保险。”听着,表哥一脸的自豪样儿。
老汉从铝盆里给我舀了满满一碗,让我先吃。看着大锅里菜上面飘着一层油,可吃到嘴里,并没有腻的感觉。无论是绵绵的白菜、软软的豆腐、面面的海带、光滑的粉条并不失自身的味道,只不过都变得油润甜香了。你再看那红白相间的五花肉,嫩生生、油光光的。夹到嘴里慢慢的嚼,不仅有筋骨,还真能让你嚼出油香来。肉在炒时没有出油,香便都流到吃的人口里了。这一片片肥嘟嘟的五花肉,不仅解馋,更留住了人们对大锅菜香喷喷的记忆。
大锅菜是盛行于我的家乡冀南的一道地地道道的农家菜。源于什么年代,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,只知道很有些年头了。老家邻近的赞善村,从前有个大户,叫宋克宽,字号公让,小名济的。辛亥革命那年生人。我们高店村的女婿。他承继祖业,从事粮食贩卖生意。天津、北京、广州都有他的庄铺。他挂在嘴上说自个平生有三个喜好:一是在北京是翅宴;二是在天津听马连良的京剧;三是在家吃老婆做的猪肉、海带、豆腐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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