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油锅里变成焦黄色就不要在炸了,这是刚好出味儿又都在油里面,过了,味儿就跑了只剩下黑壳儿;葱花要漂到油面上正好出来香味,火候也不能过,过了就成了干树叶子。”
他说的这些,我鼻子就能感觉到。可纳闷一点的是,他为什么肉放的那么早?我看到别人有的是提前炒好酱,待肉快炒熟时再浇到肉上;也有的是待面酱炒合成疙瘩,用凉水或酱油化开后再放肉进去炒。
表哥说:“这你就不知道了,大锅菜有肉才香,肉香是因为油多。我这样炒,是要让面酱将肉块的表面包裹住,不让肉出油。”表哥边说边炒,锅里的响声更大了。
这时,雪花飘得更紧了。轻缈的柴火青烟,在雪花的空隙中缭绕;大锅里突突冒起的热气,饿狼扑食般的就把雪花吞下了。灶火的上方,倒升腾出一个不小的半圆形的无雪的空间。面酱的甜香味,一会儿比一会儿浓烈。香味,柴火烟气,细碎的雪花纷飞跳跃,使本来应该肃穆的场合,呈现出柔和的情景。本来,妗子已是快八十的人了,在村子里也算是喜丧了。
“炒到后面,酱也炒好了,肉也熟透了。这样炒出的肉,还有一个好处,就是在伏天里,放个十天半月的,也不能坏。肉是贵东西儿,谁能就准备的恁可地(正好)?”这一手,该是表哥的与众不同了。
肉炒到互相不再粘连,搅起来发利就熟透了。表哥掂起酱油“咕嘟咕嘟”抡着往肉上倒了半壶,又用铁勺子不停地翻。我问,底下已经炒了酱,咋还再搁酱油?他说,颜色差不多,可香的味道不同,面酱香味儿浓,酱油味儿清,谁是谁的香味儿,不能顶替的。
刚说完,就又提过来开水,将开水倒进锅里“嚓——”的一声,一团团白色的水气从锅里升腾并扩散开来。在跟前,我也只能看到表哥的轮廓。只听他说要放白菜和海带了,接着便听到“噗噗”往开水锅里投放东西的声音。放完后,表哥用铁盖子盖住锅,火也不像先前加的那么旺。他说得熬上一阵子呢,豆腐和粉条得等菜熬好前半个小时放。早了,吃起来豆腐粉条就没筋骨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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