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了,我带着孩子们去看他,顺便收普惠堂的籽。”
李念安这些年常住在星辰剑宗,说是要帮赵管事打理普惠堂,实则是想守着剑冢旁的那片凝魂。每年雪化后,他都会寄来一封信,说那里的开得如何盛,说望归草又长高了多少,说夜里常梦到王小虎教他练剑,苏轻晚坐在旁边缝布偶。
这年秋天,李念安的信却迟迟未到。望舒心里隐隐不安,让阿竹备了马车,带着两个最伶俐的弟子,往星辰剑宗赶。
山路依旧熟悉,只是车轮碾过的痕迹里,多了些岁月的沟壑。望舒坐在车里,手里攥着李念安去年寄来的草药图,图上的剑冢旁多了两个小小的身影,是她和李念安年轻时的模样。
抵达星辰剑宗时,普惠堂的弟子们神色凝重。赵管事拄着拐杖迎上来,老泪纵横:“念安他……前几日在剑冢旁打坐,就那么去了。手里还攥着你的信,说望舒该来收籽了。”
李念安的灵位挨着王小虎和苏轻晚,三个木牌并排而立,像一幅完整的画。望舒将带来的籽撒在灵前,又把自己新绣的剑穗系在镇魔剑上——那剑穗用凝魂的杆做芯,外面缠着蓝布,像极了当年王小虎的那根。
“念安哥,你看,我把籽带来了。”望舒的声音很轻,像怕惊扰了沉睡的人,“今年归心堂的开得好,孩子们都学会了用籽做香囊,说要送给远方的朋友。”
夜里,望舒住在李念安的旧屋。屋里的案上还摊着草药图,最后一笔停留在望归草的叶片上,仿佛画者只是起身去添茶,随时会回来继续落笔。墙上挂着那把木剑,剑穗依旧在风中轻轻摆动,只是穗子上的红绳已经褪色。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