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醒,也许不会。真正睁开眼,恍如隔世,又一次的幸存让世间一切显得无比可爱。
李成平不去羽林卫,每天只来守着说话,她静静听,一日随口问崔昭,听说外放去了河北,就有些难过。
她从崔攸之身上看到了与生父隐约的相似,一样亲切,一样爱子,一样早逝,她便天真地祈祷他留下的孩子能有顺遂的人生,可惜落了空。
李令之恍然,原来她心中有一份无来由的耿耿于怀,此前一直深埋,因为崔通判今年冒了头才又被翻了出来。
一定是场合不对的缘故,喝多了酒,容易多愁善感。
李令之托着下颌,怔怔地望街边的花灯,眼皮渐渐变得沉重。
天际烟花璀璨夺目,光芒漂浮浓白的烟,一时亮,一时暗,易逝的美好获得最多的赞美,人群的喧嚣让即将过去的千秋夜攀上新的巅峰。李令之在人声鼎沸中收获孤独的寂静,美目半阖,几乎趴在膝上睡着。
李成平回来不见妹妹,险些吓得肝胆俱裂,耐着性子附近走一圈,才在树下阴影里看见打瞌睡的李令之。
他又气又后怕,不大客气地钳住她后颈,吓了李令之一大跳。
她这会儿倒没气性了,声音软绵绵的,“唔,哥哥你回来啦?”
李成平压着怒意,冷声道:“在外面还敢睡,也不怕被拐子拖走?”
李令之迷迷糊糊间看清他手里的糖人,强打精神问:“这是给我买的吗?”
“排了八百年的队!”李成平心气不顺,也有点后悔扔下她一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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