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忽然,陈砚松感觉到手一阵疼,垂眸瞧取,左手有条触目惊心的血痕,想必是方才被车窗夹到了。
这时,家奴撑着把油纸伞奔上前来,小心翼翼地劝:“二爷快回车里罢,仔细淋了雨头疼。”
陈砚松推开伞,怔怔地望着玉珠乘坐的马车远去,及至完全消失在了雨帘,看不见了,这才长叹了口气,拖着沉重的双腿朝马车走去。
他是个凡事只看利益,不看对错的商人,心里十分清楚将来玉珠肯定要被王爷收入后宅的,这事对他是有好处,可就是……
恨。
且哪个男人愿意妻子被人玷污占有。
陈砚松纠结得心肝发疼,顿时泪眼盈眶,指尖轻划过手背上的血痕,他知道玉珠如今还深爱着他,否则不会这么生气,又不会每次见面都规劝。
他又何尝不是呢?
陈砚松长叹了口气,扶着下人的胳膊上了马车,朝洛阳城返回去。
夏天的雷雨来得快,去得也快,约莫一刻钟就停了,乌云散去,艳阳又高照。
车中常备着衣裳,陈砚松脱下湿衣,换了身竹绿色的圆领直裰,他用帕子轻轻擦拭头发,心里打着算盘,得尽快想个法子给陶氏父亲编织点罪名,陶家虽说已经是破落户,可到底还是侯爵之家,军中多少有点面子,得趁势将老大和陶家彻底按死喽,绝不能让死灰复燃。
其实他原也不指望陶氏今儿街面上撒泼辱骂就能让王爷生了杀意,可厌恶之心多少有点吧。
陈砚松笑笑,将帕子随手扔到一边,他两指夹住车帘子,掀开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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