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定府的李大人,强制城里的女子来长庚医馆放足,有些女子觉得放了足会被夫家休弃,故而不肯。”艾三娘最担心此事,“我真怕她们回去……又自己缠上了。”
沈若筠道,“医身易,医心难。”
艾三娘叹气,“我也弄不明白了,以前以为女子缠足都是被强迫的,怎么现在不叫她们缠,她们还不乐意了?”
沈若筠想起周皇后让孔先生编纂《女则》,给赵月娘缠足的旧事,“这个谎言着实妙极。只要叫女子相信,她们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成为一个男子的妻子,自是只能往这个方向努力。她们以为只要符合男子要求,就能受用无穷……可由别人来给予的东西,哪有无穷一说?”
艾三娘细细琢磨,“确实如此。”
“出了事,第一个被牺牲的,就是女子。因为她们虽好矣,但无用。”沈若筠道,“而那些逃出汴京的达官贵胄,不管是死了内眷还是内眷被俘……到了杭州,大多又娶新妇。”
“既然这样,不如叫她们也读读书?也能明些道理。”
“此事非一朝一夕之功。”沈若筠摇头,“道理也不是说了,就能懂的。”
她想了许久,与艾三娘商议:“咱们在各府城里多添些放足女子可做的工事,冀北各地穷困,若女子可做工挣钱,缠足的人会减少许多,家人也不会不许她们放足了。”
“这个法子好!若是能赚银子,便是不愿,也会被家人送来放足的……”
“多与旁的女子一处,自己又能谋生,眼界也会慢慢不一样。”
她们聊着此事,沈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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