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稍微这么一想,她眼睛里就结出一层冰霜。
她真的不明白,为什么某人的决定就可以做得那么干脆果断,而她自己却总在原地踏步。她没办法,就是只能躲在一大堆运动器械中,依靠压榨肌体来平衡内心的动荡,以最失败的方式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没有情感的人。
八年前在加拿大那个时候,好歹还有jen陪在她身边,她们两个郁郁寡欢的女孩一眼就能看透对方,就像荒漠中同样焦苦的旅人至少还能互相撑着比一比谁最后才渴死。
但现在连jen也已经提前去了想去的地方,只剩她一个人还在那片没有边际的荒漠里。真的走不出来。
她不停地推哑铃,没有组间休息,胸肩臂都开始发麻了也停不下来。
直到一串辨识度极高的夹子音猛地冲进耳朵里。
“宝啊,宝——”梁芝一边喊,一边滴滴哒哒踩着小高跟闯进了复健室。
顾慎如被她吓了一跳,手里的哑铃嘭通一下扔在地垫上。实实在在的肌肉酸痛感一瞬间泛起来,让她龇牙咧嘴好几秒。
差点忘了,沙漠里或许没有水源道路,但说不定会有轰隆隆的直升机。
她现在好像也不完全是一个人。
“你咋这么快又来了?”顾慎如一边拉伸手臂,一边满脸嫌弃地看着梁芝,“不是让你回家睡觉么。”
前一晚梁芝和她一起没睡好,今一大早就被她撵回去休息。其实她现在已经完全不需要陪护了,但梁芝还是不厌其烦地天天自带一兜零食来骚扰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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