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衣服,也难以彻底清除那股像刺青一样耻辱的味道。
货舱里的十二名男孩被捆绑着塞在箱箧里当做货物运出观海园,保守估算,至少被囚禁了半日之久,在这段时间里,肯定不止一人漏过尿,乃至于流过血,所以货舱里才会弥漫着那一股难以言说的恶臭味。
虞欢细思至此,全身发麻,每个毛孔都似被针尖戳开,忍不住拢起双臂。
“怕?还是恶心?”
齐岷坐在案前倒茶,拿了一杯递过来。
虞欢一愣,顺着他节骨分明的手指看过去,蓦地想起来他也是遭受过这种酷刑的人,胸口顿时像被钝器狠狠重击了一下,指甲几乎要嵌进胳膊肉里。
齐岷发现她神色不太对,眉峰渐拢,不再调侃,用指敲茶杯:“喝茶。”
虞欢嘴唇发白,看向那一杯茶,怔忪半晌,才伸手握过来。
齐岷并不清楚她内心所想,只以为是被货舱里的事情影响,开解道:“人还在,能回家,总比葬身荒野好。”
虞欢握茶杯的手微抖,想起齐岷全家罹难,他孤身一人被流放至海边受苦六年的事,心脏越发像撕裂一样,泪水涌动,眼圈顿红。
齐岷默然,便欲一探究竟,虞欢偏开头,深吸一气:“田兴壬为什么要这样做?”
齐岷能听出她声音微颤,似带着恨意,又似暗藏着痛楚,心里疑窦更深,少顷才道:“豢养杀手。”
虞欢颦眉。
齐岷解释道:“东厂能在朝廷里一手遮天,一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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