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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颐洲无声地看着她,面上仍拂着很淡的笑意。
手指捻了捻没被点燃的烟身,轻声道:“您多有委屈,我怎么会怪。”
箫琴冷冷地笑了几声:“我知道你怪我,可没人能受得了你父亲!”
包厢里,服务生自觉退了出去,箫琴言语激动,手指紧紧地握住那支空了的红酒杯。
“有些话,我原本不想说。沈恪是你父亲,没必要叫他在你面前颜面尽失。但是颐洲,你总对我多有怨言,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?”
箫琴眼泪流下来,声音却未停。
“我嫁给你父亲,原本就是联姻。但是最开始,我也是抱了好好过日子的念头嫁过来的。可你不知道,你父亲对我多有苛责。你最是知道他那人严厉的脾气的,我嫁给他就没一天看到过他的好脸色!”
“怀你……更是让我吃了大苦头。”箫琴竟忍不住啜泣了起来。
“那么长的针打进我的身体里,一次不成功,就继续吃药打针,再不成功,再吃药打针。身体激素混乱,我整个人也变得很丑陋很暴躁。”
“为了不让你父亲的竞争对手知道这事,甚至还要我躲去意大利。后来好不容易有了你,又怕有人在国内动你的心思,索性就叫我暂时别回去。”箫琴如今终于可以把那些话肆无忌惮地放道明面上来说,她的怨恨、她的委屈、她的痛苦。婚也是离了,那些从前不敢提的话现在也不怕说,“钱再多,我也是一个人躲在意大利。只有你赵叔叔疼惜我,这么多年一直在照顾我。是,我是对不起你父亲,可他也从没对得起我过。”
箫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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