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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栽进去不知多少回,下回见了,依旧生不出提防来。
周潋觉得自己大约是魔怔了。
他明明知道这人满口谎话,连姑娘家的身份都不见得作真,却又不由自主地去想。
假如没有这重身份桎梏,谢执对自己,可曾生出过真心?
月下赠曲,巷间挽簪,他同他在一起那样多时日,总该有那么一时半刻,窥见一点真心的影子。
那支凌霄花簪被他收在了枕下,一直未曾拿出来过。
寻不着契机送回,便只好搁置。
谢执若……若当真是如假包换的少年郎,以那样俊俏的样貌,定然收了不知多少闺阁女儿的香帕珠钗。
大约也并不缺这样一支簪子。
舌根涩得很,定是药味还未除尽,这次的大夫委实不大高明。
周潋想着,近乎赌气一般地抓了一把松子糖送进口中,尽数咬碎,也不待它化尽,胡乱将一口糖渣吞进了腹中。
眼不见为净,周潋打定了注意,将凌霄花簪用巾帕裹了,丢进空了的攒盒之中,打算一并收进柜匣深处,瞧不见才安心。
还未动作,清松倒先从外头回来了,在他面前晃悠小一刻,才吞吞吐吐地开口。
“小的方才在园子里,瞧见阿拂姑娘把周敬拦住了,正讨药呢。”
“讨药?”周潋心中微微一震,下意识地问道,“给谁讨的?”
话出了口,才觉出多余。
阿拂是寒汀阁的下人,她替谁来讨药,不言而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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