桐庐的徭役大多是河工,烈日下做活,一帮男人脱得赤条条的,岑开致便是用这个来讽刺张屈。
张申面白耳赤,不知是羞惭,还是愤怒。
岑开致寻出一把剪子,利落的剖鱼腹,剔苦胆,面对腥臭气味亦是面不改色。
张家人多钱少,仆妇不够使唤,岑开致当了两年的少夫人,也做了两年的白工。
“逝者为大,阿嫂慎言。”
岑开致有点闹不明白,死不是他爹吗?她方才又没说前公爹的不是。
“我阿兄死了,堂兄也死了。”张家两房,只剩下张申一个嫡系男丁了。
岑开致一剪子斜过来,鱼鳞成片剥起,倒很爽快,她口吻如常,道:“我可没这本事。”
张申冷冷的看着她,道:“大理寺要重审此案,挖出当年参与舞弊的举子胥吏,牵扯甚广,有人要杀人灭口也不奇怪。不然,你何以如此走运,能够提前出狱?”
“张公子也是读书人,难道你觉得彻查此案有错?”
岑开致临出门前搁在炭炉上慢煲的鸡粥快好了,细腻温润的米香从砂锅缝边逃逸出来,张申不可自抑的咽了口沫子。
他身上两重孝,家中仆妇散了大半,母亲又无心理家,好些时日没正经吃过一餐饭了。
岑开致窥见他的窘态,却没有开口留饭,她不想再与张家人有瓜葛。
张申虽明白是兄长负岑开致在先,可这张莲瓣似的柔嫩面孔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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