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免不了一顿叱骂,岂料那温柔的女子只是让他跪了一会儿,便亲自扶起他道:“本宫心知,成璧心性不定,原是配不上太傅的。然为人父母,总不免有些出格的期盼,姑且巴望着你们能白头偕老,一辈子磕磕绊绊的也就过去了。如今不能,本宫虽失望,却也不会强迫太傅。成璧这几日颓唐得厉害,食不下咽,一心要往外跑,本宫若看顾不及时,恐怕会给太傅添乱。你也包容她些吧。”
贵妃将他送出庭苑,在风口处静静站了一会,向他施礼:“日后若她成了家,驸马行止出格,还请太傅看在往日的情谊上,帮扶一二。”
容珩不大能记清自己那时的反应,似乎只是皱了皱眉,未给出半点回音。贵妃垂了眼十分失落,却也未再开口。
先帝与贵妃待他真如亲子,而他却因着偏袒容家,以及自己的浅薄私心,生生负了他们。
他做错太多,也错过太多了。
宣政殿占地极广,前殿充作帝王办公之用的御书房,后殿则是休憩之所。容珩往里走着,耳畔忽多出一声女子的娇笑,含蓄幽微。
他直以为是自己心念着成璧,风邪上头致使心魔作祟,叫他听着了她的声音。可当他踏入后殿,眼前景况便将他的想法尽数割裂,摔碎在地上。
那女帝正仰面扶胸,与君侍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,一只玉腿还挂在沉宴臂弯之上,娇喘微微。听见有人动静,赵成璧怒道:“放肆!谁让你进来的!”
她身上的甜香伴着一室淫靡裹挟住容珩,让他一时不能言语。
成璧不得回应,怒而起身看向他,神情立时一愕,随即下意识抬手用锦被盖住沉宴胸口胎记。这动作落在容珩眼中便如袒护,旗帜分明地嘲讽着他。
“太傅……?”<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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