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去看椋鸟揶揄的神情,一味埋着头平声道:“陛下当年在掖庭伤了根基,近半年始终小心将养着,谁知这毒实在阴损,非积聚过量不可察。陛下体质有恙,又积重难返,太医院那边也是尽力了。”
终究是因着容家当年之罪,才害的她这般。
容珩心痛如绞,眼睫已湿,伏在地上咳喘不止。椋鸟看了看他,又瞧了瞧殿中光景,小声道:“太傅还是去看看陛下吧,陛下一直惦念着您呢。”
容珩闻言连忙起身往殿中去。
他想见到她,却又不知如何面对她。两个人之间早已相隔了无数时光与背叛,彼此的至亲皆因对方而亡。天牢之中,成璧曾凑近了他的耳朵,一字一句地与他念容家之罪,又将证据全数扔甩到他面上,她想必是恨极了他的。
或许早在那之前,她便已恨着他,再难纾解。
容珩想起慧娴贵妃被害前,自己因为一事孤身直入宣政殿,向先帝请辞与尔玉公主这一段姻缘。十八九岁的少年郎正意气风发,一身的清高矜傲,振振有词:“微臣与公主并非良配,望陛下收回成命!”
皇帝微讶,但仍温和笑看着所倚重的晚辈,“玉儿听了这话,恐怕要伤心了。容卿也知,朕这爱女秉性娇纵,若偶有口角争执的,你也莫要入心。说开了便好了。这样,朕先不允,你再好好想想去罢。”
他仍是决绝叩首,再三请辞。皇帝无奈,只得口头允了他。
待他出了殿门,才察觉有一人正躲在庭柱后面偷偷望看着他,眼中早含了一包泪。他狠心拂袖而去,身后抽泣声渐渐压制不住。再回头时,那小姑娘已毫无规矩地趴在地上痛哭失声,泪珠儿打湿了宣政殿前的汉白玉石砖。
慧娴贵妃得知此事,把他传进宫中。本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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