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绯服郎君步履飞扬,自白石御道大步迎向丹阳门去。
宫墙绛赤,好似总也没有尽头,一幕幕划过他的身影。
夏气长风浩荡,将年轻男人的袖袂曳扬于后,他几欲起了奔势。
申知白知此子天资纵横,必能致远,若稍加训示,不日便可长成不世之才,故而愿意收他入门下。
可他半世观人,知天下治乱,观盛世纪纲日圮,如何看不出裴时行的桀骜。
裴氏子自幼修习君子之道,可这位慧眼的长者却能自他一丝不苟的仪礼之下窥见他的狂傲。
并非少年老成,那是一种不曾将众生放入眼的清傲,不曾因俗世乱过心的淡漠。
可此刻,这位自幼襟灵敏悟的学生因一女子失却所有沉稳,难得地显出些少年意气来。
或许是他太过出色,总也叫人忘记这受世人称誉颇多的裴御史,如今也不过是个及冠才三载的年轻男子罢了。
老人心头莫名忆起数月前得知学生婚讯时,曾有人在他耳旁议论过新妇。
其中一句便是“妖姿媚态,绰有余妍”。
申知白眼色探究地眯眸眺向那道秾丽的身影。
门下的元承晚望着裴时行满面惊喜笑意,大步向她迎来,到最后几乎是小跑奔来。
他倾身搂过她的肩膀,声线放得极柔,却又带了一丝试探:
“殿下怎会在此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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