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认真地望住裴时行,望他那双缀满了笑意的眼。
话到嘴边,却又莫名柔了语气,将方才皇嫂的嘱托换成了一句:“为了等你呀。”
果然见裴时行面上笑意愈显。
仿佛严枝遒干的松柏得了阳光雨露,更茂盛地挺起腰背,每一片针叶上都能抖落神气。
元承晚莫名有些别扭。
复将目光落到立在不远处笑望他二人的申知白身上。
柔声问候道:“申相近来可好?”
申知白呵呵笑,此刻才慢慢迎上前来,道一句:“多谢殿下挂心老臣,老臣身骨尚佳。”
长公主又道:“天炎难行,请申相登车,本宫送您一段。”
尚且沉浸在满心欢悦中的裴时行仿佛终于醒悟,连忙和道:
“殿下说的极是,请允学生送老师归家。”
申知白不愿再望这逆徒一眼,只和气地婉拒了元承晚:
“多谢长公主美意,老臣已嘱咐家下仆童驭车,即刻便至。殿下不必担忧。”
元承晚复问,申知白却固辞不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