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便在揣摩她的心思。
裴见瑾想起她,手中动作一顿。
镇上张挂彩灯,每夜皆有。偏偏她去的这天,灯架塌下来,火势险些蔓开。昨日,他从暗巷走出,看见她呆立在花灯下,火光扫在她脸侧,惊惧顿生。
直到拉着她从那处走出,他翻涌的心绪仍未平复。
远处火舌仍在吞噬灯上的绵软宣纸,细窄竹丝不住地抖落炭黑灰烬。
那时裴见瑾垂眸看去,舒沅莹白的脸颊蹭了灰,乌发上挂了碎渣,看上去狼狈极了,但竟然比他还先恢复平静。
她甚至眸光明湛地提起珠灯,一刻也等不得地同他提起,想讨他开心。
简直是半点都不知道害怕。
当时,裴见瑾怒火暗生,却难以分辨自己的情绪从何而来。自然而然想到董易提到那两个在附近盘桓的暗探。
定远侯当年在燕王之乱中大有功劳。那些末路之徒,未必不会对她下手。
他们留意着他的处境,等待机缘,盼着将他踩到泥里。同样的,对于天家珍之重之的掌上明珠,若有下手的空隙,他们必定毫不手软,在她身上发泄积年旧怨。
而那时候,他眼前的舒沅形容狼狈,可怜又无措。哪里能面对凶恶之徒。
当下一个思绪直直撞入心怀。裴见瑾忽而想到,她不应沾染这些。
她说那个珠灯,他会喜欢。若不是他,她也不会遇上今次险况。
有人说他招致灾厄,这话或许不无道理。
裴见瑾思索一番,竟找不到她与他相交的半点好处。她怀着善心助他,只会陷入不利的处境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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