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情发生的。
裴液皱着眉,江面之上,朱衣真如端坐祭坛的恶鬼,他低着头,抬起滴血的手,再次“啪”地拍在了地面上。
水混着血四溅,鳞尾飒地撞在了聂伤衡剑上,然后将剑势连带百丈玄气一同击碎,男人如刚刚的窦象一般狼狈飞了出去。
刚刚那些身若游龙的灵敏、横扫江面的磅礴好像忽然被剥夺了,这位鹤榜第八躲不过哪怕简单的一扫。
但他下一刻手指如爪地嵌进了鳞片之中,男人面无表情,百丈之内风雨骤然狂烈,八方席卷,几至于看不清的地步。
但那只是玄气带起的末梢。
鲜烈的血从鳞尾之中迸发,把雨都染成了红色,一道道深刻的伤痕嵌入进去,鳞片断裂纷飞。
《西海群玉录》·【解羽】
这曾经现身在博望雨夜的一式再次脱胎换骨般出现在这里,这条一扫能令大船倾覆的鳞尾如被打上细密的刀……但这锋锐至极的力量还是被阻隔在了骨骼之上。
下一刻这条庞然的鳞尾再次重重砸在了男人的胸口,令他浑身僵直。
但这一次没有转圜之余地了。
朱衣像一道鬼魅。
他只一个眨眼已飘然跃在男人咽前,单手按在鳞尾之上,寒凉的剑刃提在手中,缨子正在空中飘舞。
裴液目睹这一幕心肺攥紧,他见过的天楼十分有限,算来无非越爷爷、仙君与北海脉主,他对这个境界的想象一直庞大而威冷,举手投足犹如呼啸。
但眼前这袭红衣将两百丈距离一飘而过,这种诡冷的无声实在带给他深深的寒意……那人抬手轻轻一划,聂伤衡的头颅飞离在空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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