依然带有神采,鬃鬣也在随着呼吸微微摆动。
但这副残躯已显然无法再支持任何动作了。
那袭米粒大小的朱衣就盘坐在这副躯体中间,低头散发。
一柄染血挂缨的剑斜插在他身旁的甲板上,宰杀是个邋遢活,靴子、头发、衣裤都没能幸免,带着喷溅状的污痕。
裴液莫名被这柄剑捉住了魂魄,但他很快转过视野。
另一条水主就盘踞在这袭朱衣身后。
它鳞片沉红,生有一颗犀般的头,尤其额上刺出一枚尖锐的角,它与船上剖开的水主体型全然相同,身上还带着一些惨烈的撕咬之伤。这种灵异之物似乎能在现实与幻境间同时搭载自己的身体,它时隐时现,从船上蹭过时却并不带来丝毫摇晃。
那修长的身躯缭绕在朱衣身后,就像他伸出的几只舞动的触手,显然刚刚的鳞尾正是从这里飞出。
……怎么会这样,他杀了那位水主。
裴液攥着缰绳,直直望着那五艘血染的大船。
那真如一个妖异的祭坛,可什么能消受这样的飨宴呢?
他很快把祭品这个念头从脑海里抛出去,心知这是仙君带给自己的烙印,显然祭品是不能允许这些妖灵大啖的。
这副景象其实脱离了裴液的预想,不是案情上的逻辑,而是某种微妙的直感——他觉得自己在这里看到的太多了……或者看到的太少了。
这令少年有些不安。
如果这就是你们“登位”的阶梯,那么雍戟呢?燕王府其他的布置呢?
裴液亲身体会过灵境的神异与庞大,如果什么人要掌控这种力量,总要有些“真正的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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