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液僵然地望着这一幕,一瞬间他浑身透凉,周围好像只他一人——他根本来不及反应,也全然不能相信聂伤衡就这样死去。
他知道一定是哪里出了差错,如果早知道此人即为天楼,为什么这时候没人出手呢?怎么能就这样坐视聂伤衡被杀死?
然后就在这一刻,他对上了那袭朱衣望过来的、散发下的眼神。
于是裴液忽然恍历一场大梦。
视野中的一切仿佛都在回溯,鳞尾在收回,雨朝着天上流淌,聂伤衡的鲜血灌注回他的脖颈,连头颅也飞了回去。
而一切的复原,只换来一条线的变更。
——攀着这丝目光的接触,
这袭朱衣凌在了裴液之前。
仿佛有段已发生的时间被擦去,裴液全然僵滞地面对着这一切,这一刻他什么都忘了,那双眼睛离他不过半尺,散发下带着胡茬的唇角朝他勾起了个弯弯的笑。
那枚染血的缨子飘着,一丝冰凉已划上了他的脖颈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