土来。
“今日第一课。”
沈鲤掘出个陶罐,罐中满是新收的麦粒:“三年前此地所种,亩产不足一石。去岁试种番薯,亩收八石有余。”
他将麦粒分给前排学生传看:“尔等需牢记,陛下要的不是皓首穷经的腐儒,而是…”
“能令天下人吃饱的实干之才!”
话音未落,钟声再响。九科教习各自上前,引领学生前往学斋。
经义科掌院周学士经过沈鲤身边时,听见老院长低声嘱咐:“今日起,每旬呈报三名最优者,陛下要亲自考校。”
朝阳初升,石碑上的‘知行合一’四字渐渐明亮。沈鲤独自站在台阶上,望着鱼贯而入的学生们,他的绯袍下摆沾了泥土,却浑然不觉,只是轻轻摩挲着袖中的密折,那是易华伟昨夜亲笔所书,写着九科生员三年后的任职去向。
…………
辰时二刻。
晨光透过桑皮纸糊的窗格,在青砖地面上投下规整的光斑。
经义斋的紫檀木门被推开时,发出‘吱呀’一声轻响。五十张榉木书案按五行十列排布,每张案角都用楷体阴刻着‘经义甲子号’至‘经义癸酉号’。
周明礼站在三尺讲台上,左手按着讲案。这张酸枝木案比学生的书案高出三寸,案面右侧摆着个铜制笔架,架上悬着三支毛笔:一支狼毫、一支紫毫、一支兼毫。左侧砚台里的墨汁刚刚研好,墨锭上‘徽州贡墨’四个金字还闪着微光。
“起立!”
随着斋长一声喊,四十九名学生齐刷刷站起。唯有最后一排‘经义癸酉号’的瘦高个慢了半拍,他正用指甲在案面上抠着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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