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鲤在石碑前站定,双手捧着一卷黄绢。他身形瘦削,颧骨高耸,但双目炯炯有神。展开黄绢时,枯瘦的手指上几处老年斑清晰可见。
“陛下口谕。”
沈鲤的声音不大,却字字清晰,广场上顿时落针可闻。
“朕建此学院,非为养士,实为求才。”
“经义科生员,需知圣人之言当验于田亩;算学科生员,须知勾股之术可测山河;律法科生员,当明三尺之法不在简牍而在民间…”
沈鲤念到每科时,目光便扫向相应的队伍。念至‘匠作’二字时,他特意停顿,从袖中取出件物事——那是把新制的卡尺,精铁所制,刻度清晰。
“此物乃陛下亲绘图纸。”
沈鲤将卡尺递给前排的匠作科生员:“今后营造宫室、铸造兵器,皆需如此精密。”
收起黄绢,沈鲤从侍从手中接过盏油灯。灯火映着他沟壑纵横的面庞,在石碑上投下摇晃的影子。
“本院训条有三。”
“其一,每月朔望日田间劳作,九科生员皆不得免。”
“其二,岁考之时,经义生需通算学,医学生需知农事,错一题则扣一月廪米。”
“其三…”
沈鲤突然提高声调:“凡有发明创造者,无论是改良农具还是演算新法,皆可直呈御前!”
广场上顿时响起压抑的惊叹。几个算学科生员交头接耳,农政科的则握紧了随身携带的谷种袋。
沈鲤从碑座旁取过把铁锹,锹头闪着寒光。他挽起袖管,露出枯瘦却结实的小臂,突然弯腰在碑旁松树下掘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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