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明礼眯起眼睛,看清那是个新刻的漕船图案。
“《大诰》有云:”
周明礼开口时,右手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戒尺上的刻度:“士不通经,不足致用;经不通变,不足济世……”
周明礼开口训话时,助教开始分发讲义。纸张是用新法造的桑皮纸,比往年的竹纸厚实些。最前排的‘经义甲子号’生员王肃接过讲义时,发现右上角印着个小小的‘活字甲申号’标记——这是印刷工坊的编号。
“翻到《劝学篇》第三章。”
周明礼用戒尺轻敲讲案。
斋内顿时响起翻页声。王肃注意到这一章的排版与往常不同:正文用大号宋体,占七分宽;留白处划着细线,分为三栏。首栏标着‘古注’,二栏是‘今解’,末栏空着待填。
“今日讲‘格物致知’。”
周明礼突然走下讲台,在过道间缓步穿行,腰间玉带上挂着个铜制圆规,随着步伐轻轻晃动。
“陛下在批注里写道——”
他停在‘经义戊辰号’案前,手指点向讲义空白处:“格物之要,首在实测。譬如农人观云识雨,匠人辨材知性,皆为格物。”
后排传来‘沙沙’声。那个瘦高个——学籍登记名为李延宗的生员,正在空白处画着什么。周明礼故意提高声调:“李生员,可愿分享你的‘格物’心得?”
李延宗慌忙站起,案上的讲义露出一角,是幅精细的漕船构造图,连桅杆上的绳结都清晰可辨。
“学…学生只是在想,”
李延宗喉结滚动:“若将漕船隔舱之法用于堤坝…”
斋内一片哗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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