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纯白的天花板停止旋转,缓缓升起,固定在跳起来也碰不到的,它从没变过的高度。
翻身下床的第一件事,找件宽版的厚卫衣穿上。
第二件事,喝了口水。
最后一件事,她坐上画架前的伸缩椅,任凭握着笔的右手萌生自己的意志。
窗外的阳光角度一换再换,影子变长,变短,再变长。
颅骨内,似乎有一支不知疲倦的交响乐团,请来了hilary
hahn的分灵体,不间断地演奏sibelius
d小协。让那雪原在永昼之中绵延,再绵延,永远无法抵达尽头的极点。
直到被短促的门铃声打断。
起身的瞬间,她听见手机在房间呜呜呜地震动。
霎时难以决定,要先接电话,还是往猫眼望一眼。
于是情况变成了,握着正活蹦乱跳的手机,直接打开深铬绿的防盗门。
那人很高,路冬只到他胸口。
从衣着辨认出,是附中的白色校服衬衫。细节处却与自己那件有些不一样,少了铁灰色棉线绣出的学号。
铃声停了。
路冬眯起眼,想试着看清对方的长相,还没来得及仰头,就先听到那阵干净的,像被雨水浸湿后的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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