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血诏（续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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冰冷的河水拍打着木筏边缘，水声在死寂的密道中空洞回响，更衬得方才那一幕惊心动魄的余韵如同实质，沉甸甸压在每个人心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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毛草灵捂着心口，指尖深深陷入玄色衣料。那被黑衣人强行灌入的、带着微弱电流的清冷气流，如同投入滚油中的冰水，虽逼退了邪气最疯狂的噬咬，却也引发了更剧烈的震荡。心脉深处，那盘踞的阴寒毒蛇在短暂的退却后，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怨毒反扑，疯狂地冲击着慧明禅师濒临破碎的佛光屏障。每一次冲击，都带来深入骨髓的剧痛和令人窒息的麻痹感，仿佛心脏正被无数冰针刺穿、撕扯。喉头的腥甜被她死死压住，额角未愈的伤口也突突作痛，牵扯着本就紧绷的神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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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娘娘！您怎么样？”小福子声音发颤，扑过来想扶，却被毛草灵抬手制止。她手背上青筋毕露，指节因用力而发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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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无…妨。”她咬着牙，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，声音嘶哑得厉害，带着剧痛后的虚弱和强行压抑的颤抖。面具下，冷汗早已浸透鬓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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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猛地抬头，目光如淬了毒的冰棱，射向黑衣人消失的方向——那片浓稠得如同墨汁的黑暗甬道。那里空无一物，只有水流声和石壁的湿冷反光。那双眼睛…那漠然审视、仿佛穿透灵魂的幽深目光…还有那最后一句毫无温度、如同宣判般的“前路已通”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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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是幻觉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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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鹞王布下的天罗地网，竟已严密至此？连这条她以为绝密的逃生通道，也早已在对方的注视之下！那黑衣人，是鹞王的爪牙？是监视者？还是…另一个更可怕的、隐藏在迷雾中的猎手？他出手相救，是意外？是试探？还是…某种她无法理解的算计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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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股比地下河水更刺骨的寒意，顺着脊椎蔓延上来。她握紧了腕上的白玉凤钗，冰冷的玉质此刻也带不来丝毫慰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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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娘娘，此地不宜久留！”一名死士沉声提醒，声音压得极低，带着铁石般的冷硬。他们同样被那黑衣人的诡异出现和消失所震慑，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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