敬地行至榻前:“臣媳给父皇请安。父皇龙体稍安,实乃社稷之福,万民之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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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起来吧。”皇帝的声音嘶哑,带着浓重的痰音,却比昨夜清晰有力。他抬了抬手,指向榻边早已设好的锦墩,“坐。陪朕…用些清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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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谢父皇。”毛草灵依言坐下,姿态恭谨,脊背却挺直如青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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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太监福禄小心翼翼地捧上两盏描金薄胎白玉碗,里面是熬得浓稠的碧粳米粥,配着几碟精致的小菜:酱瓜、腐乳、一碟嫩得能掐出水的鸡茸菜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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殿内一片寂静,只有瓷匙偶尔轻碰碗沿的细微声响。毛草灵眼观鼻,鼻观心,小口啜着粥,味同嚼蜡。她能清晰地感受到皇帝那审视的目光,如同实质般落在她的发顶、她的眉眼、她额角的纱布上。那目光带着病中的浑浊,却更深处,是几十年帝王生涯淬炼出的、洞穿人心的锐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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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昨夜…辛苦你了。”皇帝终于开口,打破了压抑的沉默。他并未提栖梧宫的血腥,也未提皇后与大皇子的谋逆,只轻描淡写地点了一句“辛苦”,却蕴含着千钧之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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毛草灵放下玉匙,微微欠身:“父皇言重。护佑圣躬,清除奸佞,乃臣媳分内之事。只是…未能及早察觉,累及父皇受惊,臣媳…万死难辞其咎。”她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与自责,将昨夜所有的惊心动魄和雷霆手段,都归结于一个“护驾不力”的惶恐儿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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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浑浊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,似乎在分辨那恭顺下掩藏的真实。他缓缓道:“赫连勃…已将奏章草稿呈上。”他顿了顿,目光转向福禄。福禄立刻躬身,将一卷明黄缎面奏本恭敬地捧到毛草灵面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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毛草灵心头一跳,双手接过。展开,正是赫连勃连夜草拟的弹劾皇后与大皇子、请旨严办的奏章。字字如刀,证据确凿,条理分明,将栖梧宫昨夜发生的一切,包括刘永的口供、密报、令牌、账册,都做了详尽的陈述,唯独…隐去了所有指向东宫和“鹞鹰”的线索!奏章的最后,是赫连勃力透纸背的请旨:废后,圈禁大皇子,诛杀刘永、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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