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 妥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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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唱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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芸香伸手拨着琴弦，她声音闷闷的，带点嘶哑，全不复原来的清脆婉转，林凤君听着也颇为凄凉，“夫妻好厮守，父母愿长久。坐对两山排闼青来好，看将一水护田畴，绿绕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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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秉正默默看着头顶的床帐，脸上全是水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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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万两黄金未为贵，一家安乐值钱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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芸香先是磕磕绊绊，唱了几遍已是熟极而流，等她唱完了，林凤君把钱袋收拾利落递给她，又将男人脚下解了绑。那男人腿脚都麻了，刚一挪动，便摔了一跤。他不敢耽搁，连滚带爬地出门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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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凤君瞧他俩走得远了，才回屋道：“这男人武功很差，被我两下就踹在地上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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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言语间有些得意，毕竟做了这么久镖户，父亲总是讲究动口不动手，正经出手的机会不多，只可惜陈秉正没有亲眼看见她擒贼的英姿，无法在他面前大肆吹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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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秉正伸手擦擦脸，“倒不像是仇家追杀。刚才……那姑娘拿着帕子就能勒死我，不必如此大费周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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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凤君坐下来，脚下刚好有个遗落的铜钱，她捡起来收入囊中，“也说不准是花大钱请了杀手，杀手又花钱请了别人，一层一层克扣下来，找了两个新入行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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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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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些做仙人跳的姑娘，多半都是家世可怜，被人逼着上了邪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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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秉正默然听着，过了一会才道：“其实我倒一点不恨她。刚才……我十分愉悦，就死在那一刻，也是心甘情愿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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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陡然想起男人说的什么“牡丹花下死，做鬼也风流”，冷笑道：“那倒是，本来她盯得是隔壁的客商，你非要加钱把人抢过来，多亏我拳脚功夫不俗，不然你就算不死，也要被那个莽夫打得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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