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 妥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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芸香抬起手来，偷眼瞧着林凤君，她语气冰冷，“打得不够狠，便不能放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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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啪”地一声，芸香咬着嘴唇使了大力气，那男人脸上立时出了几道血痕。他眼睛里闪出怒火：“贼婆娘，你疯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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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凤君抱着胳膊道：“我让她打的，有本事找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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芸香眼珠子忽然通红，又抬起手，像是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出口，巴掌一个一个落下去，那男人不敢说什么，只伸着脸任她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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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凤君道：“芸香也是心疼你，你别不知好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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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打完了，芸香眼泪也流了满脸，捂着脸抽抽噎噎说不成话，又将收在袋子里的钱一把一把往外掏。偏赶上其中一吊钱的串子散了，铜钱撒了一地，滚在鞋面上。她更是放声大哭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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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秉正依旧是闷声不响，林凤君叹了口气，“陈公子，得饶人处且饶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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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秉正道：“这可不能算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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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凤君心道果然是地煞星的做派，只听他徐徐说道：“我给了你一两银子做定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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芸香吸了吸鼻涕：“公子别怪罪，我……我不要了，都还给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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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秉正用他一贯四平八稳的声音说道：“那不行。得人钱财，忠人之事。你的曲子还没唱完，还有六首。我不说算了，你就唱下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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芸香被这句话说得懵了，等反应过来才伸手去捡刚才落在地上的月琴，“我唱我唱，还唱《琵琶记》吗公子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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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。就刚才那段，唱六遍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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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凤君听得云里雾里，“看不出公子这么喜欢听戏。六遍，不腻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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