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8 听琴

觉得从指尖到心口火辣辣地难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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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忽然开口问道：“这是什么地方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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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冷泉。”芸香手里动作加快，“梳好了，多干净利落。原来瞧不出，公子真是相貌堂堂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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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前的一切扭曲了，火焰突突地跳起老高，浑身的疼痛像针扎一样。他感觉到自己像是在往上飘，大概就是在这里了，“冷泉，地方很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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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哪里好了，年年发水决堤，辛辛苦苦种出来的庄稼，大水都给冲完了。”芸香叹了口气，话忽然多起来，“就是这名字不行，人都说含笑九泉，再加个冷字，更没什么活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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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勉强睁着眼睛，“希望以后能风调雨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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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才不指望老天爷呢。”芸香拿起月琴，“公子，要听曲子吗？横竖你也给过钱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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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阵香味扑过来，弥散了整个床帐，在鼻尖缭绕不去。他在虚空中隐约看见了一张柔和美丽的脸，没有说话，只有两行眼泪缓缓流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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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喃喃道：“不要哭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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芸香愣住了，她调着琴弦，叮咚两声，“我没有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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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秉正微微笑了一下，“会唱《琵琶记》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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芸香呆了半晌，才吃吃地笑起来，“公子，这里住店的客人点小曲的多了，还嫌我唱得不够俗气。点戏文的倒是没见过。都是十几年前的底子了，唱的不好，莫怪莫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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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收敛了神色，手在月琴上轻轻一拨，铮铮有声。“夫妻好厮守，父母共长久。坐对两山排闼青来好，看将一水护田畴，绿绕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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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错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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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停下，“哪里错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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