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 不期待的理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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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人真是冷漠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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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仅仅是情怀，就比如说竹钉。刚入这行的时候，暴雨冲垮了皖南运竹料的卡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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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根毛竹泡在泥水里三天三夜，是学校的老师傅带着我们一根根擦净晾干——”他指着的竹节纹路，“他说山里的暴雨打在竹节上，吸进去的是水汽，长出来的才是这些活着的斑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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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但比不上现代材料的耐候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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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是一语中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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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说的理论上没错，但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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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它会呼吸！”陆砚像是预判到猎物狡猾的猎人，灼热的阳光打在他脸颊，“钢钉只会生锈溃烂，但竹钉会和木头一起伸展、收缩，裂缝里能长出新的年轮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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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杨博士，这笔账你怎么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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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灵的平板自动锁屏，黑屏映出两人交叠的倒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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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所以你把自己的事业当成会呼吸的竹钉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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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听懂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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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也迟早会听懂的，因为这是后续方案冲突上不可避免的主旋律之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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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李主任说‘传统工艺结合智能监测，既保安全又留文脉’，可他真的很需要对方理解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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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建筑，不需要那么多智能设备修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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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代发展很快，对老匠人的信心也不应完全摒弃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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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杨灵女士，我该用怎样的语言向你表述我的惶恐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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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想想，这房子装着三代人的柴米油盐，晨昏线扫过门廊的轨迹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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