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要什么,是路起棋说完一起死,廖希想也不想回“行啊”,同时伸出手臂无限耐心珍视地抱她擦眼泪。
一想到是这个人,她不由病态觉得:打不过就加入,蛮快乐的。
路起棋不会忘记给玩伴带小汽车,而从没有给收过的情书回函。因此这无关仁义礼智,不是知恩图报,是情难自禁,求仁得仁。
爱意同样可以饲喂爱,回溯最早最早的见色起意,弃之可惜的塑料袋被撑成暴食症一般不知饥饱的胃,路起棋心甘情愿地放下戒心,不是向世界和陌生人的戒心,是驱乎本能,写在基因里的疼就躲避痒就笑。
好,都可以。
她伸手用掌心盖住面前的眼睛,把自己填进一处伤口,等血肉长在一起,至少不会溃烂下去。
廖希要什么就得到,要分不开就分不开,生命各处长连在一起,肉体和灵魂彼此咬合,她这么爱胡思乱想,朝三暮四,也会认为,除了和这个人共度一生,没有第二种可能。
感知到睫毛轻轻地搔在手心,眼皮鼓起同样脆弱地抖,像一尾金鱼游,痒痒的,愈合时皮肉增生的错觉。
路起棋说:“好,不会不要你。”
她撤回手,让光掷进去,墨汪汪一面镜照出路起棋的脸,照出圆圆的杏眼弯成月,笑得很可爱地说:“没事的,我爱你,我也爱你。”
话音落下,一方空间只剩安静,室内的温度一达标,冷气就偃息,窗外的知了叫不停,芭蕉叶被烘得绿,油,皱。
并非盛典佳节,黄历上值得圈定的好日期。
路起棋说“爱”,酷似庄严的宣誓,或是交换承诺,抹平时差,无意回望一双乞怜的眼睛,梦里醒来时都见,上天入地两个人的秘密基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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