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‘到底家主没有被你气得发昏,是收着劲儿的,否则你看你脑袋还在不在!’梅婴把人往先生跟前一扔,指着就骂,说‘你个浪货是欠骟了!姑娘都没有及笈,你这贱仆敢扭着你那个骚屁股勾引姑娘,还敢在家主的跟前胡编谎话,说你病了。贼歪刺骨的小淫夫,你还敢生病!’
云鹤左脸肿得热辣,淤红里透着青,嘴角尽是血,额头也磕碰了。齐寅询问,梅婴说是他丑事败露,还敢在家主的跟前有言语。家主纵使被气得没话,也是圣人似的脾性,只坐着等医娘来。个小淫夫还敢哭哭啼啼,怕撵了他去,家主被搅扰得烦厌,甩手一下带着风声就过去了。
十多年也没听说家主对谁动过手,莫说内宅的男眷,就是在前院面对下属,再生气也只是呵斥,脏字都不带着。挨了家主的打,云鹤还是头一个,齐寅心里更沉了几分。这巴掌兜着脸,想来家主肝火正旺,延烧胃袋,怒意压制不住。再收着劲儿,也是武妇的手笔,跟他素日里就爱打骂人的表姐却不一样。表姐那都不叫打,只为着个羞辱的意思,动作总是轻佻。家主这巴掌是再结实也没有了,云鹤半边耳朵发蒙,嗡嗡作响,到青阳院还没缓过神,伏在地上跪也跪不直。
能将家主气成这般,他的过错哪里能轻得了?齐寅冷着脸让云鹤和石古家里的安静跪着,令梅婴去沐院门外候着消息。
冥鸿、雾豹不同于其他家生女,这是家主同泽的遗孤,从很幼时就是她躬亲抚养。她的膝下无嗣,这两个女孩儿不是良籍,她一直觉得是委屈了,愧对往昔战友的英灵。雾豹及笈以后脱籍入良,黄册立马被她移挪到长史家中,明年也要将冥鸿移出去。
“冥鸿到底是怎么了?”齐寅见梅婴步履匆匆地回来,站在堂前解披风,抬手令引灯上前接了,忧心忡忡地发问。他晓得大概,可这种事总得女子说了算,云鹤鲜廉寡耻,还想解释,齐寅一个字都没允许他说。
“医娘说冥鸿是正常的排姅,这个月的日子迟了。她的年纪在这儿,正是青春燥动的时候,又在经期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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