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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给她递去一个眼神,郁晚顷刻会意,凝神听了片刻,摇头道:“没有耳朵。”
闵宵于是道:“查找名为北府粮仓的买主,翻看宋氏米行的售卖明细,看里头的陈米占了多少。”
“北府粮仓是?”
“北府粮仓是设在北方专管驻军粮草的机构。你当知这两年边北与十四州又起冲突,已经是备战的势态,随时可能战火再燃。但这两年,北方军部上书时数次提及军粮发黑生霉之事,司粮署给的答复是运输路途遥远,中途受潮所致。”
“北方驻军驻扎多年,既是近年才反应发黑生霉的现象,分明是批次出了问题,这由头如何让人信服?”
“喻州是十四州首要供粮之地,问责到誉亲王头上,他给出了那般由头,陛下信任他,此事便敲定下来,旁的人不敢再多言。”
郁晚指尖捏紧纸页,“那你现下来做这等事,不正是明面上忤逆誉亲王,他那般大的权势,你...”
闵宵淡笑着看她,“总归要有人做。”
郁晚压下心绪,“你现在怀疑喻州将未售卖出去的陈米趁机卖给北方驻军,因囤积的时间久了,容易发黑生霉?”
“嗯。各地驻军的粮食向来由司粮署主持采购,他们买什么,驻军便收到什么,若是有人插手刻意采购次品,驻军大抵不得而知或无计可施。尤其北方驻军最为遥远,加之战时粮食需求较平常更大,不论是何质地都只能收下,否则便有供应短缺的风险。此回是发黑生霉的问题太过严重才被察觉,若是不这般嚣张,大抵也就瞒过去了。”
郁晚忿忿道:“他这人怎的猖狂成这般?陛下竟真的对他偏听偏信到这等境地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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