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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炀任由他抱着,听他小声嘀咕说真得走了,半晌却还是一动不动,终于忍不住笑起来:“行了,不逗你了。走罢,我同你一道。”
“真的?”宁辞闻言松开他,惊喜又诧异的样子。
容炀站起身,向他摊开一只手,笑道:“自然是真的,只是不知道你那侯府,有没有我住的地方。”
他们赶回肁国京城时,已过了十五未时。容炀自然不可能随他进宫赴宴,宁辞便让人唤了杨呈来,只道,这是多年旧友,要在府上住段时日,不喜人打扰,让他将内院侍从都撤了,只留两个机灵在院门便好,有事自会叫他们。又叮嘱道,自己这友人此来还有要事在身,切记不可漏了风声。
杨呈虽是好奇,但自然不会多问,一一应了。如此安排妥当,宁辞才又盥洗沐浴,换了衣裳,急匆匆进了宫。
因着战乱,上元宫宴却是十余年没有举办过了,故而格外热闹。殿中处处张灯结彩,流水般的珍馐美馔,山珍海味,歌舞换了一出又一出。但宁辞心思不在这上面,只觉得穷极无聊。可他身份尊贵,多少双眼睛看着,不时又有人敬酒,便是想走也走不了。
宫宴一直到了亥时还没有结束的意思,宁辞想着容炀独自在侯府,心中总是有些着急。起身拱手道:“王兄,臣弟不胜酒力,只怕是有些醉了。未免殿前失仪,还向王兄讨个恩典,允我先告退。”
宁徽见他眸光已有些迷离,便道:“平兴候病酒,今夜就宿在宫中罢。”
“谢王兄垂爱。”宁辞笑道:“只是臣弟大了,歇在宫里,总是不妥当。再者侯府离宫也不过半柱香的时间。若是臣弟今夜在宫中歇了,明日京中指不定传些流言,只怕道臣弟贪杯,却是醉得走不动路了。还求王兄留我两分薄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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