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没有回头,反而加快了脚步,朝着小区门口的保安亭。
“诶!”他的声音变急切得近乎哀求:“陪我说说话吧,求你了。”
我硬生生停住了脚步。讲道理,大半夜的一个陌生男子,不管他是身患绝症或者企图自杀都不关我的事。可我内心的道德感泛滥,一时间竟还是没能挪动步子。
我抬头看了看保安亭,值班保安的身影佝偻在桌前,似乎是看得到这边的样子。我咬咬牙,向长椅上的声音走了过去。
“谢谢。”他小声地说。
我这才看清楚他的样子。黑黑瘦瘦的少年,有着修长而结实的手臂,头发很短,若是在大学时期,我们会叫这种发型为“国防生头”。他穿着深色的t恤和牛仔裤,在昏暗的路灯下简直要和长椅融为一体。
我用尽力轻柔的声音,小心翼翼地问:“你有什么事吗?”
少年犹豫了一会儿,嗫嚅道:“我付不起房租,被房东赶出来了。”
这是什么新型乞讨?我脚尖点着地,准备要转身离开了,但还是耐着性子建议道:“你往这边直走,第二个路口右转,再走一点点就是警察局,你要他们收留你一晚,明天再想办法看是找工作还是回家。”
万一真的是个可怜人呢?
“我不想去警察局。”少年低着头说。
也别想赖上我——我心中警铃大作。
见我不答话,少年又求道:“我不要找地方住。你陪我说说话,说说话就行,好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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