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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音未落,一道声音从铜镜边传来。裴饮雪衣衫整齐,看起来清肃温文,他捧着一卷黄麻纸,将笔和砚台拿了过来,放在案边,挽袖将一支辽尾狼毫递给薛玉霄。
辽尾狼毫是指产自东北地区的黄鼠狼之尾,那里是鲜卑所在之地,流入东齐的数量很少,所以也就十分昂贵。
薛玉霄用眼神跟他辩论:“干什么呀?我不是还没出师吗?”
裴饮雪不接招,云淡风轻地向岳母问好:“母亲大人早安。”
薛司空摆摆手:“坐吧。”随后看向薛玉霄,“小郎君都拿来了,你就写给娘看看。”
薛玉霄无奈道:“也好。”
幸好她伤到的不是右手。薛玉霄扯了扯袖口,将绷带缠着的伤处掩藏在衣袖里,按着纸边,写了一行“青青子衿,悠悠我心。”
薛母先是满怀慈爱,目光落到纸上突然定住,她探头过去,身体前倾,盯着她笔下行云流水的字迹。
薛玉霄刚抬头,她便严肃道:“继续写。”
……怎么这个表情?她承认最近太忙没怎么练字,但应该也没退步太多啊。
薛玉霄屏息凝神,继续写了下去。
不到片刻,一首《子衿》出于笔下。薛玉霄搁笔停手,用商量的语气道:“娘,我还没练多久呢……”
薛司空根本没听到她说什么,她忽然起身,捧起墨痕未干的纸张,在室内踱步道:“好……好……卫姬之遗风,蔡琰之神髓……好……!我女儿嘛……我就知道是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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