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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玉霄听得心惊肉跳,没顾上梳好头发,长发半散,随便披了件外衣过来,亲手给她倒茶:“娘,先顺顺气,身体才是本钱。”
薛泽姝仰头长叹,鬓边的发丝仿佛都又白了些:“让我去豫州铺路修桥,我去了,连通向四河的水渠、运河,全都一并办了,豫州的郡丞和长史庸碌无能,只知剥削民脂民膏,因为这些贪官的缘故,百姓活不了,修桥的徭役也征调不上来,我亲自提剑斩了足足四颗脑袋下来,犯了众怒!就这样,连明年三成的税赋她也不肯减,如今又要阻拦你的前途!”
她没说的是,斩掉那四颗脑袋后,地方官视她如洪水猛兽,恨不得处置而后快。如果不是薛泽姝狠辣善断,略微心软一些,她的命就会被留在豫州。
几件事挤压的怨气,就是泥人也该发火了。
薛玉霄道:“母亲宽心,女儿并不懊恼。”
薛母看着她的脸,见她确实没有伤心之色,当即抬手抱住她,拍着脊背:“我的闺女……你不伤心就好。兰台那地方倒是清闲,哪怕你照旧贪玩,娘也能送你进去,可如今你这么勤勉好学,却不能进军府成名,皇帝崽子的防备之心也太重了!”
能这么称呼皇帝的人,也就是这种顶尖的门阀士族了。
薛玉霄递茶给她。
薛母喝了口茶,静了静心,才平下气来:“兰台书院的人会来接你,剩下的事,为母想办法……对了,陛下将修建大菩提寺的工程交还给我,林卓说你在练字,练得如何了?”
林叔是薛母的下人,自然很多事都会禀告给她,薛玉霄对此心知肚明,又觉得自己的字练得有点提不上台面,便道:“……一般般吧……”
“妻主。”<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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